世外的浪漫

幾行新詩,幾點寒星,一輪冷月,數聲史雲遜 有效雞鳴。寂寞的庭院,寂寞的山野。天地之間,獨我一人。就這樣,自言自語,孤芳自賞,給自己來一個洗禮。心,澄淨,空無一物。風,不起。雲,也不現。我,是蓮花一朵,開在靜謐的虛空。你不來,我不敢老去。在紅塵裏,等你,只為那千年的約定。

明天,就會蓓蕾覆枝,一夜史雲遜姹紫嫣紅嗎?明天,就會層林盡染,情與楓林同醉嗎?這是十月小陽春,滿月,梨花,踏歌陌上,拂柳花間,正是人生詩意時。不見荷間露,只餘枯荷幾杆,其實,殘荷聽雨,更有一番風韻。竹籬,茅舍,溪柳,小橋,覓一方清靜,獨自清雅,獨自簡靜。

喜歡采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。喜歡半窗月影橫斜,江天遼闊,萬物蕭疏。金黃的小野菊,千杯萬盞,開遍了山野。青衫草履,孑然一身。泡一壺月色,斟幾杯淡泊,點一盞漁火,弄一葉扁舟,到湖心去,聽一曲雲水禪音,便有了世外的浪漫。尋找一種寂寞,尋找一種心境、尋找一種般若、尋找一種精神的內斂。點燃一支煙,任輕煙嫋嫋升起,如故鄉淡淡的炊煙,頓時有了溫暖的感覺。“我願是你手裏的一支煙。”那曼妙的女子如是說。為你,燃燒自己,為你甘為灰燼,只為貼近你的嘴唇,入你心,入你肺,融進你的血液。這是怎樣一種愛戀?

我是檻外之人?還是檻內之人?也許本是一個,本沒有內外的分別。燃燒自己,照亮他人,才可以度自己到彼岸。彼岸非岸,只是一種心境。也許在下雪的時候,采一支梅花,煮酒,吟詩,就是彼岸吧。在靜夜裏,枕月色而眠。看瘦瘦的風,搖曳著走過白牆,走過農舍。在秋天裏,尋一條雪徑,燃一盆爐火,直達禪的深處——聆聽江南雨巷,叫賣杏花的童音。蛙鼓突然響了,這是春牛奶敏感天了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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